第 5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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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“餵！爸爸，怎麽了呀！”
“誒！寶貝，下班了沒有啊！”
“下班了呢！在街上逛著呢！馬上就回去了，放心吧！”
“嗯！我寶貝幹啥我都放心，你在外面不用操心爸爸，照顧好自己，爸爸在家裏一切都挺好的”
白洋樂呵呵的笑著問著：“是嘛！我這麽乖呢！”
“嗯！那可不，我寶貝閨女可乖了。”
接著繼續笑著說道：“那個，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，說你不給她打電話，不問她關心她，她那個人心事多，你有空了問問她”
白洋心裏已經有點不舒服了，但她不想讓白平擔心，於是笑著問道：“她還告狀呢！好幼稚的老太太，我還給她道歉了的，她直接掛了電話的”
白平的語氣稍顯可愛：“哦！那她惡人先告狀了。”
白洋被這樣的語氣逗笑了，說道：“好啦！我現在給她打一個”
“好！知道啦！我現在就給她打一個。”
“誒！好！那爸爸掛了哈！拜拜”
“拜拜”
白洋打電話的時候，方懷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，笑著。
白洋放下電話便馬上註意到了，笑著問道：“你一直在那邊看我幹嘛？”
方懷禹說：“因為你好看。”
白洋笑了出來：“好了，不逗了，我要給我媽媽打個電話，你去那邊椅子上等我好不好”
方懷禹點點頭走到椅子那邊坐了下來。
白洋打通了榮秋芳的電話，甜甜的叫打招呼：“餵！媽媽！休息了嗎？”
那邊也甜甜的問她：“還沒呢！你幹嘛呢？”
“逛街呢！等下就回去了！”電話那邊簡單的哦了一聲，稍頓片刻，那邊突然變成了質問的語氣：“我不給你打電話，你就不給我打電話嗎？孝順都不懂的？媽媽生日都不問一句，就是白眼狼。”
白洋今晚的藥還沒來得及吃，聽到一連串的質問，情緒開始崩潰，渾身開始發熱，發抖，眼淚鼻涕開始往下流，白洋看了看四周，往旁邊有樹植遮擋的地方走了走，方懷禹不放心離她太遠，便跟了上來。
但還是強撐著保持一個相對溫和的語氣解釋道：“我說了，我那天白天真的很忙，忘記了，我晚上就想起來了，是怕影響你休息，才給小弟打了電話，讓他先幫我道歉，第二天我又給你打了電話道歉，還給你們訂了一桌飯買了蛋糕，我反覆給你道歉了的。”
那邊的語氣也開始陰陽怪氣：“哦！道歉了！道歉了！白眼狼，我養你都是白養了。”
白洋整個人抖動的更加厲害了，方懷禹看著白洋不對勁的樣子趕忙跑了過來，抱住她。
白洋掙脫了方懷禹的擁抱，擦了臉上的淚水朝著電話那頭說道：“對，你就是白養我了，我就是沒禮貌白眼狼。”
電話那邊繼續傳來聲音：“你還跟我裝，你就是虛偽，假的很，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假的人了。”
白洋拖著哭腔笑著喊道：“你這句話說對了，我就是虛偽，我就是假，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，每次給你打完電話我都想吐。你不覺得可笑嗎？你讓我問候你，那麽多年，你問我過我嗎？你嫌你生日我不給你打電話，不關心你？我解釋了那天我真的很忙，而且我想起來，是怕打擾你休息才先讓陳宇代傳的，第二天我道歉了，都不行嗎？我還要怎樣啊？這麽多年，我生日你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嗎？你記得過一次嗎？你覺得我更在乎我爸爸，更關心他。他從小把我養到這麽大，從沒有要求過我什麽，從來沒有。你憑什麽覺得我能對你跟對我爸爸一樣？憑什麽？”
方懷禹直接從白洋手裏搶過電話掛斷了，白洋整個人瞬間倒了下去，方懷禹身體趕忙身體往下傾讓她倒在了自己身上。
白洋整個身體都在抖動，嘴巴張張合合，雙手垂在身前，方懷禹沒有出聲，把白洋從地上把她扶到了旁邊的長椅上，輕輕摟著她，讓她身體有一個支點，然後雙手不停地揉搓或拍拍背安撫著她。
晚間的風越來越大，打在樹葉上，擾的人耳朵疼。
溫度也越來越低，剛剛場上各處都人滿為患，現在卻只剩下零星散落的幾人。
方懷禹輕聲問了問旁邊的人：“要回家嗎？”
懷裏的人點了點頭，方懷禹扶著她，路邊打了一輛車，白洋在路上也一句話沒說，回到家後方懷禹不敢留她一個人在屋裏，於是把她送回臥室後便去了客廳，本來他想看著白洋睡著了再出去的，但白洋想一個人待著，所以他還是出來了。
方懷禹出去後，白洋開始發呆，變成哭，小聲地哭，最後哭的喘不上來氣，連忙爬到床頭櫃翻出了一片藥，吞了下去，她知道方懷禹在屋外，她想反悔！她害怕！她恐懼！她質問自己配跟別人在一起嗎？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那麽那麽好的方懷禹。
就這樣想著，哽咽著，一度呼吸不上來，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後，翻身到了床的另一邊。
一段時間後，方懷禹在門口看到裏面的燈光已經被調暗了，床上的人也安靜的躺著，便關門退了出去。
第二天方懷禹進去看的時候，發現白洋發燒了，想著找退燒藥，便從床頭櫃開始翻，發現了一盒奧沙西泮，看了上面的功效才知道白洋為什麽一直這樣。
方懷禹再翻也沒有找到退燒藥，於是便直接把她帶到了醫院，等白洋醒了之後，方懷禹問她還難不難受，摸摸她頭，又貼了貼她額頭，白洋直接當著面哭了出來。
方懷禹心疼又著急：“怎麽了？是不是難受的厲害，發燒了身上是不舒服，忍一忍，咱們輸完液就好了哈！”
說到後面方懷禹都用上了哄小孩兒的語氣。
白洋終是止住了哭泣，在她清醒之前還一直在想，算了，不要害別人了，自己不配。但睜開眼看到方懷禹的樣子，她反悔了，她還是想要，她舍不得。
方懷禹看她緩過來了便哄著說道：“你在這兒等著，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好嗎？你想吃什麽嗎？”
白洋一點胃口都沒有，但是看著方懷禹擔憂的眼神，只能說到：“都行”
等輸完液準備回家的時候，方懷禹直接問道：“是找你之前的醫生還是我給你找一個醫生。”
白洋：“什麽醫生？”
方懷禹看著她又看了看病床前的藥盒，白洋一張病白的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道：“去找我那個醫生吧！時間長了，習慣了。”
方懷禹看著她的樣子，深深的把氣吐了出來，直接抱住了她，溫柔的說了聲：“好！”
從醫院出來後，方懷禹便要白洋帶他去找那個醫生，白洋說：“不急，我還沒跟曹逸請假呢！”
方懷禹：“我已經給你請過假了，而且給他介紹了一個不錯的人選，今天下午入職暫時替你處理工作。都安排好了，不用擔心，然後乖乖的告訴我怎麽去就行”
白洋：“不是我不帶你去，是得提前和人家醫生說，她得準備準備，現在突然這麽過去也沒位置的，而且我現在想回家休息。”
方懷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有些顧頭不顧尾了。
本來方懷禹想帶著白洋在外邊吃點的，因為他不會做飯，可白洋說要回家喝白粥，她家裏有白米和鹹菜。
到家後方懷禹把白洋抱回臥室讓她休息，說他來煮粥，白洋說自己不困要在客廳待會兒。
就這樣白洋看著方懷禹光找鍋就找了一會兒，接著又開始看手機，估計是在查水和米的比例，總之，一切動作在白洋眼裏都變得異常緩慢，白洋笑嘻嘻的走向了他：“算了，我來吧！我現在有精神。”
等把白粥煮上鍋後，對身後的方懷禹安慰著說道：“你已經很厲害了，所以做飯不熟練根本算什麽，完全可以點外賣或者請個阿姨來做。”
方懷禹看著白洋點頭說道：“你說的對。”
兩人相對笑著，白洋突然正經的問道：“小禹哥，昨天你有沒有被我嚇到”
方懷禹把她抱過來說道：“誰都會心情不好的，很正常。”
“可是我萬一一直失控怎麽辦，其實我的檢查報告上每次都是中度抑郁，吃的藥也都是精神類的，跟一個這樣的人在一起會很累的”
方懷禹雙手上下撫摸著白洋的背安慰她：“只要你讓我在你身邊，不要排斥我，我就不會累。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，於我都是幸福的，開心都來不及。好了，不亂想這些了，先去睡覺，等白粥好了我去叫你”
白洋點點頭說道：“好”
白粥煮好後，方懷禹先進房間去看白洋了，輕輕的喊她：“一一，起來喝粥了”
此刻白洋似乎已經睡熟了，根本沒有要醒的跡象。方懷禹看著熟睡的人兒，摸了摸她的頭發，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，又把房間較亮的燈關掉，打開了壁燈，退出房間，讓她好好休息。
正當他調燈光時，旁邊的人突然哈哈笑出了聲，睜開眼睛說道：“被騙了吧！我沒睡著，只是閉著眼睛養神而已！”
方懷禹把她扶起靠在床頭：“睡不著，那吃點東西？白粥好了，你要在哪兒吃？”
“出去吃吧！方便一些。”
“好，那你稍微坐一下再出來，我先去把粥盛好。”
白洋出來做到餐桌上，看著方懷禹從廚房給自己端來一碗粥，心裏感到一陣平靜。
方懷禹看見白洋吃了幾口便開始沿著碗裏的粥畫圈“不想吃就不吃了。”
白洋聽罷放下了豌，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：“小禹哥，我們聊聊天吧！我睡不著。”
方懷禹把碗收到廚房後，坐到了白洋旁邊，白洋直接依偎在了方懷禹懷裏，半天兩個人什麽都沒說，方懷禹就抱著她，一只手在肩上安撫著她。
方懷禹一直這樣，不過度追問，這次甚至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多問一句，只是靜靜的陪著白洋，這樣的他讓白洋感到輕松，更感到心安。
終於，白洋開口了，她閉著眼睛說道：“其實，我這樣已經很久了，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不確定，但我是從大二開始吃藥的……”
方懷禹安撫的手停頓了片刻。
緊隨著白洋從方懷禹的懷裏出來，往外坐了坐，看著他說道：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，我就發現自己特別容易陷入一種消極的情緒中。”
“不過我也沒放心上，畢竟誰都會有不高興的時候”白洋笑著說。
“但是大一從江州回來那次，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問題，那段時間我會對周圍的人無緣無故的發脾氣，用很尖銳的話語刺痛他們，然後再傷害自己。我不想，但是我控制不了……”
方懷禹聽著她說這些話，眼眶已經泛紅，在眼淚落下之前把白洋又拉回了他懷裏。
一句話沒說，就這麽抱著她，眼睛往大睜了睜，讓眼淚往回湧了湧。
白洋在他懷裏笑著又擁回了他，說道：“我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冷靜，但我真的很喜歡你這樣……”
方懷禹摸著她的頭發，溫柔的說道：“只要你不反悔就好！”
白洋坐了起來，看著他，哭了出來：“我不反悔……我不反悔”
方懷禹坐了過去，給她擦著眼淚，逗小孩兒似的說道：“誒喲！我們一一是愛哭鬼呦！待會兒把屋子淹了，我們還得連夜搬家嘍！”
白洋笑了出來。
方懷禹說道：“好了，去睡了，明天我們不是還約了你的醫生，這些以後你想說我都會聽的。”
白洋點點頭。
這一晚，白洋睡的很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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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餵！爸爸，怎麽了呀！”
“誒！寶貝，下班了沒有啊！”
“下班了呢！在街上逛著呢！馬上就回去了，放心吧！”
“嗯！我寶貝幹啥我都放心，你在外面不用操心爸爸，照顧好自己，爸爸在家裏一切都挺好的”
白洋樂呵呵的笑著問著：“是嘛！我這麽乖呢！”
“嗯！那可不，我寶貝閨女可乖了。”
接著繼續笑著說道：“那個，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，說你不給她打電話，不問她關心她，她那個人心事多，你有空了問問她”
白洋心裏已經有點不舒服了，但她不想讓白平擔心，於是笑著問道：“她還告狀呢！好幼稚的老太太，我還給她道歉了的，她直接掛了電話的”
白平的語氣稍顯可愛：“哦！那她惡人先告狀了。”
白洋被這樣的語氣逗笑了，說道：“好啦！我現在給她打一個”
“好！知道啦！我現在就給她打一個。”
“誒！好！那爸爸掛了哈！拜拜”
“拜拜”
白洋打電話的時候，方懷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，笑著。
白洋放下電話便馬上註意到了，笑著問道：“你一直在那邊看我幹嘛？”
方懷禹說：“因為你好看。”
白洋笑了出來：“好了，不逗了，我要給我媽媽打個電話，你去那邊椅子上等我好不好”
方懷禹點點頭走到椅子那邊坐了下來。
白洋打通了榮秋芳的電話，甜甜的叫打招呼：“餵！媽媽！休息了嗎？”
那邊也甜甜的問她：“還沒呢！你幹嘛呢？”
“逛街呢！等下就回去了！”電話那邊簡單的哦了一聲，稍頓片刻，那邊突然變成了質問的語氣：“我不給你打電話，你就不給我打電話嗎？孝順都不懂的？媽媽生日都不問一句，就是白眼狼。”
白洋今晚的藥還沒來得及吃，聽到一連串的質問，情緒開始崩潰，渾身開始發熱，發抖，眼淚鼻涕開始往下流，白洋看了看四周，往旁邊有樹植遮擋的地方走了走，方懷禹不放心離她太遠，便跟了上來。
但還是強撐著保持一個相對溫和的語氣解釋道：“我說了，我那天白天真的很忙，忘記了，我晚上就想起來了，是怕影響你休息，才給小弟打了電話，讓他先幫我道歉，第二天我又給你打了電話道歉，還給你們訂了一桌飯買了蛋糕，我反覆給你道歉了的。”
那邊的語氣也開始陰陽怪氣：“哦！道歉了！道歉了！白眼狼，我養你都是白養了。”
白洋整個人抖動的更加厲害了，方懷禹看著白洋不對勁的樣子趕忙跑了過來，抱住她。
白洋掙脫了方懷禹的擁抱，擦了臉上的淚水朝著電話那頭說道：“對，你就是白養我了，我就是沒禮貌白眼狼。”
電話那邊繼續傳來聲音：“你還跟我裝，你就是虛偽，假的很，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假的人了。”
白洋拖著哭腔笑著喊道：“你這句話說對了，我就是虛偽，我就是假，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，每次給你打完電話我都想吐。你不覺得可笑嗎？你讓我問候你，那麽多年，你問我過我嗎？你嫌你生日我不給你打電話，不關心你？我解釋了那天我真的很忙，而且我想起來，是怕打擾你休息才先讓陳宇代傳的，第二天我道歉了，都不行嗎？我還要怎樣啊？這麽多年，我生日你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嗎？你記得過一次嗎？你覺得我更在乎我爸爸，更關心他。他從小把我養到這麽大，從沒有要求過我什麽，從來沒有。你憑什麽覺得我能對你跟對我爸爸一樣？憑什麽？”
方懷禹直接從白洋手裏搶過電話掛斷了，白洋整個人瞬間倒了下去，方懷禹身體趕忙身體往下傾讓她倒在了自己身上。
白洋整個身體都在抖動，嘴巴張張合合，雙手垂在身前，方懷禹沒有出聲，把白洋從地上把她扶到了旁邊的長椅上，輕輕摟著她，讓她身體有一個支點，然後雙手不停地揉搓或拍拍背安撫著她。
晚間的風越來越大，打在樹葉上，擾的人耳朵疼。
溫度也越來越低，剛剛場上各處都人滿為患，現在卻只剩下零星散落的幾人。
方懷禹輕聲問了問旁邊的人：“要回家嗎？”
懷裏的人點了點頭，方懷禹扶著她，路邊打了一輛車，白洋在路上也一句話沒說，回到家後方懷禹不敢留她一個人在屋裏，於是把她送回臥室後便去了客廳，本來他想看著白洋睡著了再出去的，但白洋想一個人待著，所以他還是出來了。
方懷禹出去後，白洋開始發呆，變成哭，小聲地哭，最後哭的喘不上來氣，連忙爬到床頭櫃翻出了一片藥，吞了下去，她知道方懷禹在屋外，她想反悔！她害怕！她恐懼！她質問自己配跟別人在一起嗎？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那麽那麽好的方懷禹。
就這樣想著，哽咽著，一度呼吸不上來，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後，翻身到了床的另一邊。
一段時間後，方懷禹在門口看到裏面的燈光已經被調暗了，床上的人也安靜的躺著，便關門退了出去。
第二天方懷禹進去看的時候，發現白洋發燒了，想著找退燒藥，便從床頭櫃開始翻，發現了一盒奧沙西泮，看了上面的功效才知道白洋為什麽一直這樣。
方懷禹再翻也沒有找到退燒藥，於是便直接把她帶到了醫院，等白洋醒了之後，方懷禹問她還難不難受，摸摸她頭，又貼了貼她額頭，白洋直接當著面哭了出來。
方懷禹心疼又著急：“怎麽了？是不是難受的厲害，發燒了身上是不舒服，忍一忍，咱們輸完液就好了哈！”
說到後面方懷禹都用上了哄小孩兒的語氣。
白洋終是止住了哭泣，在她清醒之前還一直在想，算了，不要害別人了，自己不配。但睜開眼看到方懷禹的樣子，她反悔了，她還是想要，她舍不得。
方懷禹看她緩過來了便哄著說道：“你在這兒等著，我下去給你買點吃的好嗎？你想吃什麽嗎？”
白洋一點胃口都沒有，但是看著方懷禹擔憂的眼神，只能說到：“都行”
等輸完液準備回家的時候，方懷禹直接問道：“是找你之前的醫生還是我給你找一個醫生。”
白洋：“什麽醫生？”
方懷禹看著她又看了看病床前的藥盒，白洋一張病白的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道：“去找我那個醫生吧！時間長了，習慣了。”
方懷禹看著她的樣子，深深的把氣吐了出來，直接抱住了她，溫柔的說了聲：“好！”
從醫院出來後，方懷禹便要白洋帶他去找那個醫生，白洋說：“不急，我還沒跟曹逸請假呢！”
方懷禹：“我已經給你請過假了，而且給他介紹了一個不錯的人選，今天下午入職暫時替你處理工作。都安排好了，不用擔心，然後乖乖的告訴我怎麽去就行”
白洋：“不是我不帶你去，是得提前和人家醫生說，她得準備準備，現在突然這麽過去也沒位置的，而且我現在想回家休息。”
方懷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有些顧頭不顧尾了。
本來方懷禹想帶著白洋在外邊吃點的，因為他不會做飯，可白洋說要回家喝白粥，她家裏有白米和鹹菜。
到家後方懷禹把白洋抱回臥室讓她休息，說他來煮粥，白洋說自己不困要在客廳待會兒。
就這樣白洋看著方懷禹光找鍋就找了一會兒，接著又開始看手機，估計是在查水和米的比例，總之，一切動作在白洋眼裏都變得異常緩慢，白洋笑嘻嘻的走向了他：“算了，我來吧！我現在有精神。”
等把白粥煮上鍋後，對身後的方懷禹安慰著說道：“你已經很厲害了，所以做飯不熟練根本算什麽，完全可以點外賣或者請個阿姨來做。”
方懷禹看著白洋點頭說道：“你說的對。”
兩人相對笑著，白洋突然正經的問道：“小禹哥，昨天你有沒有被我嚇到”
方懷禹把她抱過來說道：“誰都會心情不好的，很正常。”
“可是我萬一一直失控怎麽辦，其實我的檢查報告上每次都是中度抑郁，吃的藥也都是精神類的，跟一個這樣的人在一起會很累的”
方懷禹雙手上下撫摸著白洋的背安慰她：“只要你讓我在你身邊，不要排斥我，我就不會累。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，於我都是幸福的，開心都來不及。好了，不亂想這些了，先去睡覺，等白粥好了我去叫你”
白洋點點頭說道：“好”
白粥煮好後，方懷禹先進房間去看白洋了，輕輕的喊她：“一一，起來喝粥了”
此刻白洋似乎已經睡熟了，根本沒有要醒的跡象。方懷禹看著熟睡的人兒，摸了摸她的頭發，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，又把房間較亮的燈關掉，打開了壁燈，退出房間，讓她好好休息。
正當他調燈光時，旁邊的人突然哈哈笑出了聲，睜開眼睛說道：“被騙了吧！我沒睡著，只是閉著眼睛養神而已！”
方懷禹把她扶起靠在床頭：“睡不著，那吃點東西？白粥好了，你要在哪兒吃？”
“出去吃吧！方便一些。”
“好，那你稍微坐一下再出來，我先去把粥盛好。”
白洋出來做到餐桌上，看著方懷禹從廚房給自己端來一碗粥，心裏感到一陣平靜。
方懷禹看見白洋吃了幾口便開始沿著碗裏的粥畫圈“不想吃就不吃了。”
白洋聽罷放下了豌，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：“小禹哥，我們聊聊天吧！我睡不著。”
方懷禹把碗收到廚房後，坐到了白洋旁邊，白洋直接依偎在了方懷禹懷裏，半天兩個人什麽都沒說，方懷禹就抱著她，一只手在肩上安撫著她。
方懷禹一直這樣，不過度追問，這次甚至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多問一句，只是靜靜的陪著白洋，這樣的他讓白洋感到輕松，更感到心安。
終於，白洋開口了，她閉著眼睛說道：“其實，我這樣已經很久了，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不確定，但我是從大二開始吃藥的……”
方懷禹安撫的手停頓了片刻。
緊隨著白洋從方懷禹的懷裏出來，往外坐了坐，看著他說道：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，我就發現自己特別容易陷入一種消極的情緒中。”
“不過我也沒放心上，畢竟誰都會有不高興的時候”白洋笑著說。
“但是大一從江州回來那次，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問題，那段時間我會對周圍的人無緣無故的發脾氣，用很尖銳的話語刺痛他們，然後再傷害自己。我不想，但是我控制不了……”
方懷禹聽著她說這些話，眼眶已經泛紅，在眼淚落下之前把白洋又拉回了他懷裏。
一句話沒說，就這麽抱著她，眼睛往大睜了睜，讓眼淚往回湧了湧。
白洋在他懷裏笑著又擁回了他，說道：“我也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冷靜，但我真的很喜歡你這樣……”
方懷禹摸著她的頭發，溫柔的說道：“只要你不反悔就好！”
白洋坐了起來，看著他，哭了出來：“我不反悔……我不反悔”
方懷禹坐了過去，給她擦著眼淚，逗小孩兒似的說道：“誒喲！我們一一是愛哭鬼呦！待會兒把屋子淹了，我們還得連夜搬家嘍！”
白洋笑了出來。
方懷禹說道：“好了，去睡了，明天我們不是還約了你的醫生，這些以後你想說我都會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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